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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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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睡不著的花梨在躺了一會兒後放棄似的又一次爬了起來。這時屋外的天空已經開始微微發亮,花梨看了眼床頭的鬧鐘,起身下床,拿過了放在書桌上的手機,無所事事的刷起了手機游戲。

這不刷不要緊,剛點開手機,花梨就發現應該已經被自己徹底刪掉的名為“刀劍亂舞”的app居然又冒了出來。

花梨的嘴角抽了抽。就在她打算將其再次刪掉的時候,這app居然在她沒有點開的情況下自己開始運行。回想起之前從這裏面跑出來的狐貍,花梨幾乎沒有猶豫的按下了關機。

“明天還是讓爸爸重新去辦部手機吧……”將關掉的手機丟在一旁,深感這被奇怪東西附身的手機已經不能用的花梨悄聲嘀咕了一句。雖然好像有點對不起爸爸,但這支手機她是不打算再動一下了。

然而,即使是關機了也依舊不能阻擋狐貍從手機裏冒出來。

在花梨的手機開始冒出金光時,被的場靜司留下保護花梨的式神就開始行動了。兩只式神分工合作,一個飛快擋在了花梨的面前保護她,另一個幻化出了鐮刀,空洞無神的眼睛陰測測地盯著手機,仿佛只要一下子就能讓手機身首異處。

不一會兒,發生異動的手機就停了下來,在靜默了兩秒後一道黃色的身影猛得竄出,狠狠的砸向式神的正面。緊接著式神嘭的一聲化作了原型消失不見。

擋在花梨面前的式神見狀立即朝那個黃色的身影發起了攻擊,可是那東西移動格外迅速,就連式神都沒能趕上。如此追追逃逃幾秒鐘後,黃色的看不清是什麽的東西故技重施一頭砸向式神的正面,另一個式神隨即應聲消失。

待屋子裏恢覆平靜,花梨也摸到了之前從的場家回來時的場靜司交給她護身的弓箭,搭箭上弦,箭矢直直指向那團黃色。

而就在花梨即將放箭的當口,那個身影卻停了下來,它咻的一下飛到花梨的面前,顯出了原型。

“狐之助?”

看著蹲坐在自己面前一副謙恭模樣的狐貍,花梨狐疑的微微歪了一下頭,只是手中的箭依舊沒有放下。

“不對,你不是狐之助!”

待仔細觀察了一遍後,花梨立即發現了眼前這只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只智商堪憂的小狐貍。二者雖然外貌上非常相似一個錯眼就能認錯,可是仔細看的話兩者還是有些許的區別。

花梨的弦拉得更緊了。仿佛下一刻就能直接放出,射殺面前的敵人。

只是,在花梨面前的這只狐貍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還在不緊不慢的做著自我介紹。它紳士一樣朝花梨鞠躬,開口卻說自己名叫狐之助,弄得花梨直接是一頭霧水。

似乎是看出了花梨的疑惑,這只同樣自稱自己是狐之助的狐貍出聲解釋它與另一只狐之助的關系。

這一次花梨總算是聽懂了,在一個名為時之政府的地方,這些小狐貍不僅長得相似,名字也是共用一個,那就是“狐之助”。最多在它們以覆數出現時在名字後加一個甲乙丙丁。可是,它們雖然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但性格卻是千奇百怪。

至於它此時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真的是非常抱歉!”這只狐之助很是幹脆且鄭重的朝花梨跪了下來,十分鄭重其事的道歉道:“因為我們員工的肆意妄為給您照成了不必要的麻煩,真的很抱歉!”僅僅是聽語氣的話,這只比起之前的看上去要穩重多了。

說完,小狐貍直起身走到了花梨的手機旁,埋頭從手機屏幕裏直接叼出了一只蔫頭耷腦的狐貍。花梨幾乎只一眼就認出了這只被咬著後頸肉,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狐貍正是那只三番兩次在自己這裏搞事又逃走的狐之助。

它被從手機裏叼了出來——花梨很懷疑自己的手機連通了異世——接著被毫不留情丟到花梨的面前,又被另一只狐之助大力一腳踩在腦袋上壓著道歉。

“……”

花梨沈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此時她已經放下了弓箭,只是依舊不曾松懈分毫,只要眼前的這兩只狐貍有什麽異動,她也能在瞬間將箭矢射出。

聽著狐之助的道歉,聽著聽著,花梨忽然反應過來,讓自己做了那個奇怪的夢,讓自己沾染上穢氣的罪魁禍首居然就是它?!

被弄得精神萎靡,睡了一天,浪費了一天的花梨直接氣笑了。

怎麽辦,一點也不想原諒呢!

笑容變得越來越燦爛卻滿溢黑氣的花梨拿過原本已經放下的箭矢一下一下戳在撲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小狐貍身上,“果然,還是把你交給除妖師除掉吧!”

聽到這句話的小狐貍渾身都抖成了篩子,也不知是被花梨的話嚇的,還是幹脆就是被箭頭戳的。可它不敢出聲,自己犯錯在先,若不能取得花梨的原諒自己回到時政也只有被處分掉這一條路。

許是它抖得實在太可憐,它的同僚見狀不忍心,態度軟了那麽一丁點的對花梨直接建議道:“若是您無法消氣,請直接給它一個痛快的,我方絕不會有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會以此要挾您為我們做什麽。”

花梨被它的話驚了一下,如此果斷的就放棄了同伴,在她成長到現在的15年的時間裏也只見過這一個。

而那只智商堪憂惹出事端的小狐貍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渾身都冒著死氣。

“這只小狐貍是你的同類也兼是同僚吧,就這麽放棄了嗎?”

鬼使神差的,花梨放下了箭看向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狐之助將心底突然冒出的問題問了出來。

只是,這只狐貍的回答比花梨所能想象到的更加冷血——

“它做錯了事自當要受到懲罰。況且我等狐之助有千萬,並不差一個劣質品。將劣質品淘汰自然會有新的出現替代。”

花梨微微扯了扯嘴角,剛才在它開口時以為它是心軟的自己果然是太天真。

“所以我對它用私刑,或者說我現在就殺了它是被允許的?”

“是。只要您能消氣。”

“若我原諒了它呢?”

“您的原諒也只是決定它最後所受懲罰的輕重程度而已。”

“我不懂……”花梨放過了手下靈魂都嚇出竅的小狐貍,目光轉向了蹲坐在面前的狐之助的身上,與它那雙好似黑豆此時卻透著一股冷意的眼睛對視,“我的身上到底有什麽讓你們不惜做到這種程度?”

狐之助沒有在與花梨對視時移開目光,它同樣一瞬不瞬的看著花梨,裂開嘴說道:“您是很重要的審神者候補,是我們尋找了多時的‘純白’。我們雖然想要您的力量幫助我們,卻不會勉強您做什麽,一切以您的意願為主。戌第二三號違反條令對您做出了無禮之事真的很抱歉。”

聽到這裏,花梨也聽懂了,在她拒絕成為審神者時,事情就應該到此就結束了。可是,這只……呃,戌第二三號狐之助卻違反了他們的“自願條例”對她三番兩次進行騷擾,所以才會派另外的狐之助來。

然而……

“你口中的‘純白’是什麽意思?”不知是不是錯覺,花梨總感覺這個詞似乎並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似乎沒有想到花梨問的會是這個,那只狐之助先是楞了下,接著說道:“我們所說的‘純白’是指那些不借用任何道具,本身就具有極強凈化之力的人。這類人萬人中都難見一個,所以這家夥才會著急了。而且……”說到這裏,狐之助停了下來,它擡眼看著花梨,之前稍顯冷淡的眼睛中漸漸溢滿了名為激動的水光,“花梨大人是當中少之又少的‘神明的眷屬’身上是最純正的光的力量!若是有了您的協助,那些……諸位大人也就能夠得救了!”

“那些大人?”花梨聽得有些糊塗,狐之助最後指向不明的稱謂讓她有些在意,不知是不是之前那個夢的影響,此時她腦海中浮現竟然是那些散落一地的刀劍。

“啊!他們是——”

就在狐之助開口為花梨解惑,話剛起了個頭的時候,它的臉色忽然一變,花梨還沒看清楚,它就叼起了裝死的戌第二三號眨眼間就從花梨的眼前消失了。

幾乎就在兩只狐貍消失的同時,花梨房間陽臺的落地窗被推開,一個此時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站在晨曦裏,臉上雖然帶著笑,那笑意卻比冬日清晨的霜更具寒意。

是的場靜司。

他一句不發的走進了花梨的房間,目不斜視的直接走到了式神破碎時留下的紙屑旁,在彎身撿起來後冷笑一聲直接將手中的紙屑徹底毀掉了。

若換做是其他人花梨早早就要抄起家夥將人打出去,可這是的場靜司,她的半個師父。所以花梨乖乖坐在椅子上不敢吭聲。

直到的場靜司出聲詢問她有沒有受傷時才搖搖頭開口說自己沒事。

然而的場靜司的詢問並沒有到此就結束,在看到花梨手邊明顯動過的弓箭後他神色不明的看著花梨問:“你出手了?”

花梨聞言擡手撓了撓臉頰,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樣,“這……到底是算出手還是沒出手我也不知道……”

的場靜司眉頭輕挑,“說吧,是不是又是那只狐貍?”

“唔……”花梨頓時有些語塞,或者說是對於要不要將剛才的事情告知眼前的青年,她難得的產生了猶豫。

見花梨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的場靜司也沒有催促,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回答。似乎在他的認知裏,面前的小姑娘就從來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可是這一次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就見沈默了一會兒的花梨,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麽般,眼神稍微變了些,看向青年堅定的說:“這件事靜司哥可以交給我自己來處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S君的投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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